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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幕:世界的尽头

第37幕:世界的尽头

究竟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身处奇幻的异世界?这是一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。可是7个月亮离我实在是太远了,毫无真实感。魔法也是惊鸿一瞥的从我身边经过,并没有留下多少真实感。

魔刃?不,我并不觉得奇幻,虽然威力很强,让人感到兴奋,可是它却并不那么奇幻。尤其是会碎掉这个设定,让我总是觉得欠缺了什么。同样的,那只独眼兽。即便它就是那些传闻中的魔兽好了,经过一年多的观察。它除了刀枪不入之外,和普通的野兽并没什么区别。

剑与魔法、怪异生物,魔王和冒险者的传闻。一切的一切听上去都那么奇幻,可是真正经历过后却发觉剑和奇异生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而就在这个时候,不会死亡的僵尸出现了。看着那具无头僵尸举着剑朝我砍来,我的第一反应是——兴奋!

『僵尸?』

身高大约1.6米的无头僵尸一剑朝我劈来,我挪动脚跟向左避让了半步。「锵!」地一下,钢铁铸造的剑用力的砸在地上,溅起了大量黄沙。僵尸!真的是僵尸!看到被我切断头颅的地方还骨碌骨碌的冒着血、我顿时兴奋的想要叫喊出来。而就在这个时候,从头顶到耳根的位置再次传来了一阵阵如同电流经过的强烈刺激感!

『僵尸!哈哈哈哈!居然是僵尸!』

我兴奋的大声叫喊了出来。然后弯下腰,朝着那些没有黑影的迷雾,朝着没有危险感觉的区域一脚踩了出去!一瞬间,身后传来大量武器碰撞地面的轰隆声、回头看去,那些黑影还在对着我先前站立的位置不断刺下长剑!砸下铁锤!打下木棍!投下长戟!那些家伙是笨蛋吗?我停下了脚步、这个时候,身后再次传来了让人不得不逃的强烈杀意!

我一个转身避开了杀意,站立好了之后抬头看去,一个壮士到不行的大家伙再次对我举起了不知名的武器。我赶忙摆好再次逃离的姿势,手中握持的麻痹弹也准备摩擦点燃,可就我准备好一切之后,一种微妙的异样感让我停了下来……

『那…那个……?』

嗯…怎么说呢?原本挺紧张来着,可是当我改变位置准备反击之后,那个身高2米以上的家伙却并没有调整攻击的方向,还是朝着我刚才站立的位置砸了下去。砰!地一声,地上的黄沙溅射到了我的身上,而对方在这个时候才收回武器,调整方向,重新将他手中粗壮的狼牙棒对准了我。

『你……是在搞笑吗?』

不不不、杀气是真的!力量也是真的!可怎么说呢?这种行动机械、反应迟缓……难道是拍电影吗?我忽然联想到了一些老旧记忆里面的东西,然后躲避那些单纯的进攻,仔细观察周围的那些慢慢聚集过来的黑影。

『不会说话、不会叫喊、行动缓慢,身体僵直,有些是骷髅、有些还能流血、骨骼的动作要快一些,不过数量比较少,大多数都是有肉干挂在上面的【僵尸】。偶尔斩断一两个家伙,既没有毒气,也没有毒烟、更不会爆炸。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?』

我依靠着强烈的感觉躲避着藏在迷雾之中那些黑影的进攻,在不断躲避、前进、偶尔进行反击之后。我忽然发现,我能很好的说出一大段正常的话语来了。

不、这个不是重点,重点是手里这段被我用抢来武器斩下的骷髅手臂。这不是完全没有威胁嘛!而且手里的白骨也不像是带有传染病的样子。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?我忽然觉得这个奇幻世界一点都不奇幻,甚至还有点蠢。

『哈……有狗让人失望的。嘚列嘚列、有银没!附近有银没!有的话就硬一哈!我要走开这点!喂~~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走开这点——喂!有没得活人!这帮子废物的主人——能听得到我说话吗!喂~~喂~~~喂~~~』

我丢掉了那块枯骨,大声朝着迷雾的深处喊去。虽然没有看到对方,但直觉告诉我,这些行动迟缓的僵尸肯定有主人,而且它们的主人就在我看不到的迷雾深处。这个感觉是正确的,就在我大声叫喊了一阵之后,忽然、一个360°环绕立体的男性声音从迷雾深处传来!将我整个人淹没在了声音的海洋之中!

『吾之臣民是废物?大胆!吾乃不死之王!不死之国!不死之君!世界万物皆有寿命、唯有本王超越生死!』

他的声音非常大、大到就算我捂住了耳朵也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。大到能让人全身血液沸腾、肌肉发出悲鸣!骨骼咔咔作响!它到底是什么?低音炮吗!我受制于他的声音无法轻易动弹,好在从他说话开始,周围的黑影不再有任何动作,全部都停了下来。

『人类?死!野兽?死!魔兽?死!兽族?死!魔法师?死!魔物?死!魔族?死!死!死!呀!呀呀!呀呀呀呀呀!世界唯有魔王不死!唯有本王不死!唯有不死者不死!』

我听到了什么?魔王?对方是魔王?传说中深处世界尽头的魔王?

几乎承受不住对方穿透性极强的声音时,我忽然想到了以前从街上那些商人口中听来的故事:魔王千年不朽,居住在遥远的北方,那是世界的尽头,是凡人不可企及的禁地。

这里就是魔王禁地?这里就是世界尽头?对方就是不朽的魔王?就这样?我就这样遇到了魔王?我就这样来到了世界的尽头?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狭隘?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?这里就是那些商人口中无人企及的绝对领域?

不知道为什么,当我听到对方自称不死之王的时候,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绝望。那是一种虚无感,那是一种空虚感。我遇到了魔王?别开玩笑了!

『别开玩笑了!你这个躲躲藏藏的家伙!什么狗屁不死之王!什么狗屁世界尽头!就这些?像是提线木偶的僵尸?遮蔽他人视线的迷雾?就这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传说?别惹我发笑啊!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好笑!想要让我发笑的话,就拿出一些笑料来啊!狗屁!』

我对着声音的主人咆哮着竖起了中指,可是世界却变得出奇的安静。被我说到痛处而沉默了?我注视着迷雾的最深处,小心的慢步走了过去。就在这个时候!一阵「呀啊——呀啊啊啊——」地疯狂魔音让我再次用双手堵住了耳朵!

这个家伙真的是低音炮吗!还是说这就是魔王的力量吗!无法堵住的声音让我停在了原地,可是无论我怎么样用手堵住耳朵,都无法阻止那能让骨头都发抖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。我精神开始变得恍惚,全身开始发抖,几乎站立不住的双脚软了下来。我弯下了腰,单膝跪在了地上,就在我感到全身快要因为这个声音而散架的时候,他总算停止了张狂地发笑。

『吾乃不死之王!吾乃不死之君!吾之治下乃不死之国!吾之臣子乃不死之臣!遵从吾者,得以永生!违抗吾者,予以死亡!』

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?打败魔王,成为英雄?对,我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。可是我抛弃了这样的想法,决定不再为了这种虚伪的幻想而活。可现在算什么?忽然就把魔王摆在了我的面前?忽然……不、不、不!等等、等等!这不是忽然!

『是吗,卑微之人无需言语,不,卑微之人即便言语了,也无法改变什么吧?无聊,管你生死永恒,王者君臣。隔着一片迷雾不敢示人的家伙,顶多就和路边的小瘪三差不了多少吧?对吧,躲在迷雾不敢见人的不死之王。』

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。然后笑了出来:不是有吗?找到圣剑的勇者打败了魔王!最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!可是,真的是这样吗?

我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,放声挑衅那个低音炮大魔王。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,可是如果不试一下,谁知道有没有用呢?只是有些奇怪,我记得传闻中的魔王应该是被人称为【荣誉之王】才对吧?

不,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。我的激将法似乎见效了。那个声音在一阵沉默之后就做出了回应。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以一句「面君之人要受三五之刑!拜君之人要拥建业之功!」为开端,顷刻间,那些遮蔽了视线和声音的白色迷雾就像是变魔术一样,渐渐淡去。

广袤的大地露出了原本的面貌、无数的僵尸骷髅就像成群的蚂蚁一样,代替迷雾占据了我的视野之中。而在这其中,一个十分特别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,让我汗毛竖立,全身发抖。

『你……就是不死之王?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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